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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人在听…
你跪在告解室。

“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…露比,杀莉莉丝,放出路西法,失去你的灵魂…”

关于露比的记忆有一点久远,对你来说其实已经有一个多世纪那么久了。你不曾对人提及的是,尽管对于路西法的幻觉消失了,但是关于笼子的记忆还在。当你杀死了一个个自己的灵魂碎片,为了回到迪恩身边,这百年的地狱记忆就伴随着你了。
现在你想起来了,那是你第一次真正失去你的哥哥,尽管在那之前你已经感受过了一百次。你曾经试图通过救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,但是遇到了露比,你知道了自己在最绝望的境地下能够堕落到什么地步。你错信了露比,而你的哥哥现在信任另一个吸血鬼了,你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你的惩罚。
杀死莉莉丝,结束地狱战争,这是你们都同意的。尽管你认为只有你能够做到这个,但你答应了按照哥哥的方法来,直到遇到那个老年魔术师,他做了对的事,却因此失去了重要的人。你第一次决定做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对的事,只要这能让你不失去重要的人。
你杀死了莉莉丝,却放出了路西法。后来你遇到了一个人魔混血的孩子杰西,你请求天使不要杀掉他,你相信只要告诉他真相,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,而天使冷冷地责备就是你当初的错误选择造成了眼下的局面。内疚再一次淹没了你,你没去思考,知道最后一道封印真相的人包括恶魔,包括天使,但不包括你。你更不知道,为你打开禁闭室那扇门的也是天使。
你跳入地狱,阻止了天启。你的灵魂和路西法一起关在笼子里,你的皮囊却在人间行走,用解数学题的思维去杀怪救人,当然,这也是你的过错。

“…当我在炼狱的时候没有来找我”

在哥哥消失之前,你脑子里有一个世纪以来在笼子里的记忆,它们不断闪回,最终形成幻觉。是哥哥捏着你手心的伤口,告诉你什么是真实,从那之后他就成了你连接现实世界的锚点。幻觉中的路西法怎么说的来着,你不能折磨一个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的人。你才刚刚终于敢相信了自己又拥有了,在那间实验室里,你再一次体验失去,地狱之王宣判,从此你永远是一个人了。你驾车在路上漫无方向地行驶,像失了锚点的孤舟飘浮在无垠的海洋,你只好把自己沉进另一场梦里。你告诉艾米莉亚你也失去了某人,奇怪的是,你觉得这次没有之前那些次那么痛了。后来哥哥又回来了,你也很自然地接受,你觉得哥哥不需要你也能过得很好,就像你没有他的这段日子也过得很好。直到本尼出现,你的心才恢复了痛觉,这种痛的感觉又帮你找回了真实。哥哥为你没去找他而感受到背叛,你没办法解释自己的精神状况,就像你没办法解释那些天使捏造出来的天堂场景,你只能把哥哥因失望而丢进垃圾桶里的护身符偷偷捡回来带在身上。是的,你又一次让哥哥失望了。

现在你知道你最大的罪是什么了。


你准备好去赎你的罪了。


August
06
20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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